文／李立功娄壮谋
一、蒸汽机汽车
土牧尔台始有汽车是民国23年（1934年），那是德王和达密凌苏龙（长胡子）的私人汽车。
民国32年（1943年）土牧尔台始有公交车，它是一种蒸汽汽车，不烧汽油烧木炭，人们叫它"蒙疆车"，也叫"日本车"。实则不然，这"蒙疆车"是中国工程师于1932年自己发明创造的。这种车有一大特点，就是只有司机如没有助手那是寸步难行的。因为助手要给燃炉里添加木炭、石炭、清炉等。每天早晨，助手在炉盘上放少量木材，上加石炭点燃后，用手摇吹风机助燃，直到炉里冒出蓝烟时，摇车发动，开始起步。这炉里的火只有到了目的地才能熄灭。
这种车除了载客、拉货，还要装上几百斤木炭，其车速每小时大约20公里左右，速度较慢。车上除司机和助手以外能坐20位乘客。每当汽车开到上坡处，助手就喊"快下车、快下车"，下车干嘛呢？是让人们给推车，要不车就上不了坡。助手手提两块掩车木，人们往前推一段助手就在车的后轱辘下掩一块木头，如此反复，直到车推上坡才能继续前进。那时集宁到土牧尔台的路就一条直线，人称"康庄大道"，集宁到土牧尔台2日往返1次。1946年以后，由于战争公路破坏严重而停用。
二、伪蒙五师在土牧尔台
土牧尔台，民国26年（1937年）沦陷，说沦陷实则并没有交火。1936年，日伪军在日本鬼子飞机的配合下，派出三架飞机向土牧尔台投了一天的炸弹，1937年9月，国军全部撤走，日伪军没费一枪一炮就把土牧尔台占领了。当时来的日伪军是李守信的"察东警备军"。
民国27年（1938年）春，伪蒙五师从托县移防去土牧尔台和大脑包正式接防。日军派驻蒙五师的教官"陆川"教官并不是个真正的日本人，而是个朝鲜人。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伪蒙五师的兵并非人们传说中的"喀喇忙"蒙古人，也不是由喇嘛、活佛组成的。而是由土默特左旗的蒙古人和阜新县的汉人组成，师长是土默特左旗的统领伊恒额。他们为了不让德王歧视这支部队，将所有汉人都给起上了蒙古名字。
蒙五师的兵刚来土牧尔台时雇佣的食堂大师傅是土牧尔台当地人，大师傅不知东部蒙古人不吃莜面，一天三顿饭，顿顿吃莜面。而蒙古兵们吃莜面吃稀罕，不知莜面吃的多涨肚。没出三天，那些兵个个跑肚拉稀，死了好多人。当时土牧尔台棺材铺里的棺材，甚至户家家里的大红柜都被征用一空。再往后班长以上的才能享受到用乱杂木钉个简陋的箱子，而一般士兵就没那待遇了，在山坡上挖个坑就埋了，有时一个坑埋三四个的，有埋五六个的，甚至有埋十几个的。就埋在了土牧尔台（现新建村）北面的死人山上。
为此，德王没少往蒙五师补充锡盟的新兵。这些当地的新兵到了部队后便很快的把兵痞和马贼的各种坏毛病全沾染在身上。遇见蒙汉老乡耍威风，打人骂人是家常便饭，背着军官还强奸妇女。因此，除了染上鸦片烟瘾，还患有花柳性病。
他们还规定凡是出人土牧尔台城门的百姓，必须向其脱帽鞠躬，见着漂亮妇女还要搜身。其军风军纪比热河来的蒙古兵还要坏的令人发指。
三、日伪时期的土牧尔台城
土牧尔台城，不算箭垛城墙有三丈多高。城墙外有两丈多宽的土战壕。东南西北都有门，
东门由于常年不走人被封住了，西门也上了锁禁止通行，只留下南门和北门。城门很大，关城门的时候要四五个大汉才能合回。土牧尔台城共有5个炮台。其中一个炮台就在城中，有四丈高，城的东面脑包山上也安着一个炮台，城墙上除东北角外，其它三个角都有炮台。炮台上常有站岗的兵。而且不允许城里的老百姓到城墙边。
蒙五师的日伪军们那时为了防范八路军游击队，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就把城门关了。而且还别出心裁的自制"土地雷"，就是陷井。那些家伙们在城门口挖一个坑，坑底竖些削尖的小木棍，坑上架上细木棒，用草盖住，草上再薄薄的施一层土，土上还要印几只鞋印，和平地做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地雷"。
除此之外还有更绝的，就是将手榴弹固定在地上，在拉火环上栓一根绳子拉到炮台上，一旦有情况，人在炮台上一拉绳子，底下的铁疙瘩就炸了。
伪五师在土牧尔台驻防了6年，在这6年里没少祸害当地老百姓。自从八路军在大青山建立了根据地和长胡子有目的地整治了﹣回，"蒙五师"的兵才不敢三三两两地到乡下滋扰，老百姓的生产生活才过得安稳一些。
四、打更人
说起打更，当代人对这项工作知之甚少，而在20-40年代末期打更却是一项极普遍的职业。一般城镇都少有钟表，晚上报时就全靠打更的。那时较大一点的城市，更夫一般都是两人一组，而小一点的村镇便是一个人打更。南方打更敲梆（空竹筒），而北方普遍敲锣。人们每天起床或晚上睡觉都听更夫的锣声指引。打更人一夜要敲五次，每隔两个时辰敲一次，等
敲第五次时俗称五更天，这时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打更人每打一更都是很有规律的，如：
打落更（即晚上点）时，一慢一快，连打三次，声音是"咣！-﹣咣！","咣！-﹣咣！","咣！-﹣咣！";
打二更（晚上九点）时，打一下又一下，连打多次，声音如"咣！咣！"。"咣！咣！";
打三更（晚上十一点）时，要一慢两快，声音如"咣！-﹣咣！咣！";
打四更（凌晨一点）时，要一慢三快，声音如"咣﹣咣！咣！咣";
打五更（凌晨三点）时，一慢四快，声音如"咣﹣﹣咣！咣！咣！咣！"。
总体来说是由慢到快，连打三趟便收更结束。但为什么又不打六更（凌晨五时）呢？因为过去的人都早睡早起，五更一过便开始起床做家务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就连皇帝也在五更天便开始准备上朝了。另外，还有种说法就是五更天鬼在串，此时不宜惊动他们以免影响阴间而在阳间为祸，当然，这是古人的封建迷信了。
解放后，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晚上的文化娱乐生活也大大丰富起来，钟表也得到普及，人们掌握时间比打更更精确了。自然而然的，打更这门古老职业也就逐渐消失了。现在我所说的"打更人"是解放前老土牧尔台的一位传奇人物。此人名叫马万宏，来自山西忻州。有人说他是隐士，也有人说他是落魄的草地商人，究竟是什么人现已无从考证。不过他来土牧尔台的时间比较早。也就是土牧尔台有第一家商号"荣盛成"时他就来了。
土牧尔台的一些老人们回忆说：从我们记事起马万宏就是土牧尔台的"打更人"。知道马万宏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而"打更人"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打更人"马万宏受聘于土牧尔台商务会。此人只是商务会里一名普通的打杂人。那时商务会里吃闲饭的人比较多，他白天当大师傅（伙侠）,闲暇时给商务会做些跑腿子的差事。每到晚上他就又成了更夫，行走在土牧尔台城中，敲着锣给人报时。同时还充当着治安员的角色。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土牧尔台偷盗的事情发生的很少。
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后，当时的土牧尔台非常的乱，成天的换政府，今天国民党来，明天共产党来。不论哪个政府来了他也不变，就是个打更的。他本人就在商务会里住着。那时来土牧尔台住的部队多，也杂。来多少兵也都在商务会里住着。而且，每个部队走的时候物资都也拿不净，或多或少的往下留一、两箱或五六箱子的手榴弹或其他物资。那时的土匪也多，打土牧尔台主意的更多。城里的部队走后，每到晚上人们差不多快要睡的时候，他就提着一两颗手榴弹到南门外头拉着，"轰""轰"的几声。震的那小股土匪们三十个、五十个的也不敢来，说土牧尔台的兵没走完还有哩。只有鄂友三的部队震不住，那家伙们又有枪、又有炮，人也多。
马万宏老人在土牧尔台呆了一辈子，直到70年代去世也没离开过土牧尔台一步。死了以后人们把他埋在了西门外。
马万宏给土牧尔台人留下了许多的谜，直到70年代中期，从忻州来了几个人到土牧尔台寻找马万宏。这时人们才知马万宏在老家有家有口，可他不知什么原因，宁愿在土牧尔台打光棍也不回家。马万宏会武术，当时各大商号的保镖们只要回到土牧尔台第一个拜访的人就是马万宏。他在旧社会时积攒了不少钱，人们既没见过他吃喝嫖赌，也没见过他往老家寄，更没见过他穿一件好衣服。直到他死前都是土牧尔台（新建村）的五保户，死后更是没有留下一丁点有价值的东西，只给人们留下了一堆谈论不完的话题。
五、土牧尔台的坐地商
说起土牧尔台，你现在不要看它是个小地方，可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土牧尔台可是草地边上最大的城市。人们有幸来一趟土牧尔台，就好像是现在的人去了北京一样的-荣幸。那时的交通不方便，每到秋收后，散居在草原各部的蒙古族牧民们就带着各商号开着的"帖子"赶上牛车、马车、拉着骆驼来土牧尔台取自己所需的物质（土牧尔台沦陷后，这种业务就停止了），而没有"帖子"的牧民们则亲自赶着牛马羊或用车拉着皮毛等畜产品来土牧尔台。他们来了先不进城，要在离土牧尔台金界壕边墙外的小房子，来土牧尔台取货的牧民（现新建村）北十五里地的金界壕（金代古长城，又叫边墙）外驻扎，当时那场面非常可观。
城墙外打着的房子（外出用的一种小帐篷，有用布做的，也有用毡子做的）一顶挨着一顶，一直延伸到一公里以外。这家的房子刚刚拆走，那家的房子就马上搭了起来，土牧尔台各商号的伙计或大小掌柜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都亲自去边墙边迎接牧民们，把牧民们迎接回自己的商号当面以物易物。如果有"帖子"的，人家就直接进城到有帖子商号去提自己的米、面等日用品。每天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非常红火。一般这样热闹的景象要持续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那时无论是来土牧尔台的牧民们还是当地的平民相互都叫"阿应庆"。"阿应庆"蒙语，译作：商旅或拉骆驼的商人。同时也译作：回来做生意的人。阿应庆一词最早就出现在土牧尔台。是蒙古族牧民对旅蒙商（买卖人）的统称，同时也是买卖人对蒙古族牧民的一种称呼。
六、货币的流通
解放前，土牧尔台人员流量大，所使用的钱币也是五花八门。商号的掌柜们将银锭和银元这种硬通货作为母币，对纸币每个商家都有一套保密的换算方法，一律换算成银元方能交易。当然，这种换算是不和顾客明说的。
早期，土牧尔台流通的货币比较少，只有银两（银锭、银饼和碎银）、银九、银角子、铜元和铜钱。直到民国22年（1933年），国民政府实行币制改革，废止银两，一切收付均用银元，并规定银元为本位制。
土牧尔台流通的银元以"龙洋"、袁世凯头像币、孙中山头像币、帆船图案的"船洋"和民国开国纪念币为多。因为这些银元币值比较稳定，而且都是官铸。民国24年(1935年），国民党政府公布"币制改革"的命令，以发行纸币为"法币"，禁止银元流通，银元收归国有。但这条法令在土牧尔台却行不通，这里的商民国26年（1937年），德王在内蒙古沦陷地区发行蒙疆票子。不过这种蒙疆票子只能在其沦陷区内流通，只要离开其沦陷区就变成了一堆废纸。
蒙疆票子在最初发行和流通上基本取代了银元的地位，但随后土牧尔台的商家们发现，蒙疆票子也不是万能的。当时在土牧尔台流通的有多个币种，蒙疆票子（俗称"骆驼"票子）是主币，银元是辅币，中储券（汪伪政府中央储备银行发行）、满洲中央银行券（伪满币）、日本军用票和察哈尔商业银行所发行的一种小票（简称"察票"）都可以在土牧尔台流通。那时人们拿着蒙疆票子去大同不能花，要兑换成银元或法币才能花。还有一些币种在市面上虽然是不许流通，但暗地里有些大的商号可以流通。如：法币、晋察冀边票、陕甘宁边票等一些违禁货币。
民国34年（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无条件投降，一夜之间蒙疆栗子，中储券、伪满币、日本军用票等钱币变成了废纸，土牧尔台又恢复了银元，在此同时，金圆券、关金券、法币等币种也上市开始流通，但好景不长，没出几个月，这些纸币由于快速的膨胀而结束了它们的流通使命。1948年秋季，土牧尔台市面上主要流通的货币是银元、晋察冀边票、陕甘宁边票等钱币。当然，这种钱也并不是完全放开在市面流通，人们还是热-94-衷于当面以物易物。同年12月1日，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发行了"中国人民银行货币"，简称人民币。也就是后来的"第一套人民币"，同时禁止银元在市面上流通。至此，土牧尔台市面上流通的货币才得到了统一。
七、大炼钢铁
早在1957年11月，毛泽东主席提出用15年的时间，在钢铁产量和主要工业品方面超过英国的口号。1958年8月17日，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开了扩大会议，通过了全民为1070万吨钢铁而奋斗的号召。从此，在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运动，进而使全国的钢铁产量指标越提越高。在具体行动上，要求各级党委书记掛帅，大搞群众运动，大搞土高炉，土法炼钢。
在这个大气候的推动下，我旗也开始了大搞土高炉的土法炼钢运动，而土牧尔台镇则是全旗土法炼钢铁的主要阵地。所谓的土高炉就是用砖、土坯砌成高度、直径大小不同的高炉。像我旗当时砌的高炉高度约在2~2.5米左右，直径在1.5~2米左右，有上料口和出铁水口。在炉中部下层有四个观察小窗口。当时没有电力，高炉的鼓风动力全部用木制大风匣。风匣约有2米多长，4个人才能拉动。旗委和人委在旗委办公室东边空地上建了两个土高炉。其他单位也都在机关附近建起了土高炉，开始了土法炼钢。
为了统一干部、职工的思想认识，在全旗范围内造成大炼钢铁的声势，炼钢铁运动开始前，旗委、人委召开了全旗干部誓师大会。会上各单位都做了表态发言，保证完成旗委、人委下达的炼钢铁指标任务。当时，人们都没有炼钢铁的知识，只有一个热情，认为只要建起高炉，按照程序加料加温，就一定会把钢铁炼出来。
我当时在公安局工作，我们也在机关后院建立了一个土高炉，经过东分准备后，开始升火，上料吹风等程序进行操作。经过10多个小时紧张面不间断的冶炼，当开启了出铁水口后，一条火红的铁水从炉口流了出来，这时大家都非常兴奋，多少天的辛苦终于看到了炼出的铁水。同时，大家也有一个想法就是认为炼铁很容易，就像这样炼法，给各个单位下达的炼铁的任务一定会超额完成。
出铁水后的第二天早上，当人们到炼铁现场再看时，大家傻眼了，原来昨天晚上流出来的根本不是铁水，全是含有铁水成份的釉子。以后虽经多方面的努力，最终谁也没有炼出一斤铁。随着天气逐渐寒冷，不得不停止在露天炼铁。但上边的任务却没有停止，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旗委、人委不得不在铁路车站火车机车库建起了室内高炉，并抽调了精兵强将专职炼铁。经过数月的辛勤努力，终于炼出了20多吨毛铁。以后上级也察觉到这种土法炼铁根本不可能改变中国的工业的面貌，一个劳民伤财的全民大炼钢铁运动终于熄灭了炉火，成了一段历史回忆。
八、土牧尔台建旗初期的水和电
今天的土牧尔台镇，每当夜幕来临，路灯照耀着马路，如同白昼一样，街道两傍的饭馆酒店更是灯火辉煌。大街上做买卖的、悠闲逛街的、开心消费的、居家看电视机的，各行其是，整个土牧尔台镇呈现出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谁能想象，1955年，当旗政府从平地泉镇刚刚迁来土牧尔台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当时土牧尔台还没有发电厂，只有铁路火车站为了火车的信号照明有一个只有两台75马力蒸汽机发电机组的小型发电所。地方党政机关和单位学校，居民住户晚上照明全部用油灯。每到夜晚全镇街道漆黑一片，住户家中也只有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昏暗灯光。
为了解决旗级单位的照明难题，经过请示平地泉行政区并与修建集二铁路的第三工程局协商，由土牧尔台铁路供电所负责供给旗委、人委办公室、宿舍、大礼堂的照明用电，以后公安局和监狱的照明用电也由铁路供电所供电。由于该发电所仅有一台50千瓦时的发电机组，所以首先必须保证铁路信号用电，地方照明用电只能从晚上七点供应到午夜12点。1958年，土牧尔台机械厂为解决本厂的生产用电，自己建立了发电机组，除供应动力车间外，同时也供应部分居民用电，但只能供应到半夜十二点，所以居民仍需备有煤油灯或蜡烛。
为了解决照明问题，1961年冬天，土牧尔台镇建立了地方国营发电所（地址在原农业科的宿舍，现镇政府对边马路南）。配置100马力柴油机一台和80千瓦发电机一组，供电时间每日达到16小时，使全镇居民单位的用电有了很大改善。到1962年，发电所和机械厂动力车间合并，成立了土牧尔台发电厂。由于发电厂供电量小，满足不了一些生产企业用电，不少生产企业都自备柴油机发电机组自行供电，这种多头供电的局面一直延续到1985年电网供电后才告结束。
建旗初期，土牧尔台的居民生活用水也是困扰人们生活的一大难题。当时只有铁路车站在镇内打有一眼深水井供给铁路火车机车用水和站内职工家属吃水。地方机关单位和旗内居民用水全靠马车从"102"（于家洼村近）拉运，每一桶水售价一角，当时人们的工资都很低，每月的水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特别是运水非常困难，每二三天才能送一次水，到了冬天拉运供水的时间更是不定，所以家家都配置大水缸，用水不敢浪费，一盆水要多种用途反复使用。
一些生产单位用水就更为困难，像皮毛厂把牛皮、羊皮都是放到下雨积水坑中浸泡。至于拉水车的人他们更是辛苦，装一车水，全靠一水斗﹣水斗从井中提上来装车，到了冬天，天寒地冻，要装一车箱的水，冻得人真是受不了。到了1961年，人委、商业局等家属居住比较集中的单位，经与铁路给水所协商疏通，安装了自来水，每日早，午、晚三次定时放水，从而，这些单位的用水情况有所好转。但夏天尚好，一到冬天水房门前积冰如小山，人们挑一担水下来，稍不注意就滑倒。直到80年代初期，地方上打上深水井，设立了供水机构后，土牧尔台的艰难供水局面才得到彻底扭转。今天，当人们饮水有自来水，用电不间断时，我们更应追思当年水电供应的艰难，我们也更应珍惜每一滴水，每一度电。
九、百货公司被盗案
50年代末期，犯罪分子作案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流窜作案，行踪不定，破案困难。1958年，土牧尔台百货公司门市部被盗案就是属于这种类型。这起案件是当时发生在旗所在地的首例盗窃案件，由于案件发生在全旗最大的百货商店，老百姓又不知被盗的损失情况，所以在土牧尔台镇造成了很大的反响。案件的经过是：
1958年4月下旬的一天，凌晨一点左右，旗百货公司向公安局报案说他们的大门市部被盗，究竟盗走什么东西尚不清楚。接到报案后，旗公安局长庞占胜，副局长都仁仓立即率干部许如堂、焦子清、孙长清、李崇、娄壮谋等赶赴现场进行勘验调查。经勘察与询问执勤人员，案件发生在午夜12点左右，犯罪分子用器械将门市部玻璃窗台下的砖墙撬开成洞，入室行窃，后被执勤人员发现惊跑。撬开的洞只能容一人出入。由于当时供电只供到半夜12点，所以勘察现场只能靠夜勤人员用的马灯（带玻璃罩防风煤油提灯）和手电光照明。
经查证，门市部没有存放现金，所以门市部没有现金可盗。由于犯罪分子潜入门市部后还未行盗就被发现，所以，在门市部未发现有其它商品被盗迹象。经仔细勘察现场，从在现场的地面上留下的足迹分析，犯罪分子可能是两人，而其中一人的足迹留下明显的条绒鞋帮花纹和后掌跟的鞋钉印痕，这些痕迹对追捕逃犯提供了有力的跟踪线索。
于是庞占胜局长和副局长都仁仓一行7人，拿着手电边查找足迹，边跟踪追捕。而犯罪分子也非常狡猾，他们逃跑的路线多选择崎岖山路，其足迹也时隐时现，我们从凌晨2时多一直追到上午11时，才追到红格尔图村。几十里路程的奔波，把人们累得又渴又饿。到了红格尔图管理区（现在的行政村）找到治保主任赵有山，让他旅店查看有没有两个人住店的情况。
经查访店内确有两人，正在睡觉。听了这个消息后，大家为之一振，感到这两人很可能就是在逃的犯罪分子。当我们进入旅店后，这两个人还在酣睡。我们立即叫醒问其何时入店，其中一人答称是昨天晚上入店。这时店主人当即揭穿其谎言"你们明明是早上入店，为何说是昨晚进来的呢？"当我们把其中一个人的棉鞋脱下来验看时，正好是灯芯绒鞋帮，其后掌鞋钉与现场的痕迹也完全吻合。再查验其所带的口袋，内中装有20多把木梳，正是百货公司的商品。这正印证了人们常说的"贼不空走"，在慌忙逃走时，他们还顺手抓了些木梳。至此百货公司被盗案，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艰苦追捕，宣告破案。经审讯，犯罪分子主犯叫王兰柱，是丰镇人和同伙（姓名记不清）到处流窜作案，也曾盗窃过我旗白山子基层供销社。
这起案件，虽末给百货公司造成大的损失，但被盗的是全旗唯一的百货大门市部，他的被盗无疑给人们留下很深的印象，也给人们敲响了警钟。及时破案更是震慑和打击了违法犯罪，稳定和维护了社会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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